2017年6月16日 星期五

滿文《馬可福音》是從哪一種語言翻譯而來的?



柳廷昊,第7(2016-17)滿文班(另開),學部大四生。以下是其學習滿文一年後所作的小論文。論文雖非鴻編巨製,但所論仍足供參考。文章由廷昊所作,本人僅略作補訂。甘德星附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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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文《馬可福音》在19世紀翻譯出版,但翻譯的底本卻並不清楚。為了探尋《馬可福音》是翻譯自哪一種語言的版本,滿文《馬可福音》中的語音拼寫、文法結構、字彙字義都是重要的線索。

拉丁文本
首先我將探詢的重點放在拉丁文武加大Vugalte譯本上。從《馬可福音》標題的音譯看,拉丁文本是:Marcus /ˈmar.kʊs/,但滿文本卻翻譯成:Marqa /mɑr.kʰɑ/ -i ulaxa songqoi(按照馬可所傳遞的)。Marcus的第二個音節-cus被改為-qa,而且標題中還多了許多拉丁文版沒有的字。此外,在轉譯耶穌基督的名字時,同樣的問題也出現了。拉丁文的版本將耶穌基督寫做:Iesus Christus /ˈjeː.sʊs ˈkʰrɪs.tʊs/,但滿文本卻翻作Isus Heristos /i.sus xəris.tos/,不但耶穌的/e/音掉失,基督的/kʰ/音也被轉寫作/xə/。


再就語法與語意而言,滿文版《馬可福音》第一章開編首字porowyetasai(先知們的),與這個字下面的bithe-de,是用來翻譯相對於拉丁文本的scriptum est in Esaia propheta(在先知以賽亞的書中)。但拉丁文本裡的以賽亞(Esaia)並沒有翻譯出來,後面的propheta在拉丁文用的是單數的離格(singular ablative case),而滿文本卻是用複數所有格的porowyetasai。很明顯,滿文本並非按照拉丁文本翻譯而來。


葡萄牙文本
由於天主教是由葡萄牙人傳入中國,因此《馬可福音》有可能是翻譯自葡萄牙文本。但問題在於,葡萄牙語的福音書拼法evangelho,與滿文的ewanggelinum不同。葡萄牙語的h不發音,若滿文版是從葡語聖經翻譯過來,滿文版這個字的結尾也應該反映o的音,而非以–um結尾。此外,在葡語聖經第一章第二節中並沒有翻出拉丁文本的ecce(看哪!),但滿文本卻翻作tuwa(看!)。因此,可以推斷滿文聖經不是翻譯自葡文本。

德文本
在路德版德語聖經(Luther Bible)中,雖然in Esaia propheta是使用den Prophten的復數形態翻譯,但相異之處也不少,例如:約翰的名字,在拉丁文與德文中都拼作Johannes(Latin:Iohannes),但滿文卻是Iowang,少了一個h音;馬可的名字,德文版寫做Markus,與拉丁文的對音相近,但與滿文的Marqa不符。

就語法言,滿文版裡有很多地方使用了jalin(為了、替)這個字。例如,在第一章第三節的Biγan-de xôlara niyalma-i jilγan, ejen-i jalin juγôn-be dasata talu juγôn-be necin obu senhengge(在曠野中,呼喊人的聲音說的:為主修路,把狹路變成平坦),在路德版的經文卻是:Es ist eine Stimme eines Predigers in der Wüste:„bereitet den Weg des Herrn, macht seine Steige richtig!“(這是在曠野中傳道者的聲音:「準備主的道路,把他的窄路變直!」)。這裡,滿文的ejen-i jalin(為了主)與德文des Herrn(主的)並不一樣。這段文字,在拉丁文寫做:Vox clamantis in deserto parate viam Domini rectas facite semitas eius.(呼喊的聲音在曠野中,準備主的道路,把他的窄路變直),德文與之頗為一致,不管是des Herrn或Domini,意思都是所有格「主的」,但與滿文的ejen-i jalin卻對照不起來。

俄文本
如果滿文《馬可福音》既非翻譯自拉丁文、葡萄牙文,德文,那滿文《馬可福音》究竟是翻譯自哪個版本呢?有沒有可能是從俄語翻譯過來的呢?

我找到了俄語教會版(Russian Synodal Version)的《馬可福音》。以下先將《馬可福音》中的俄語音譯名詞與滿文對照,另加上拉丁語的對音與漢語翻譯:




滿

拉丁


МаркаMarka

Marqa 

Marcus

馬可

Иисус Христос
Iisus Xristos

Isus Heristos 

Iesus Christus 

耶穌基督

ИоаннIoann

Iowang 

Iohannes

約翰

ИудейIudej

Iodeye 

Iudae

猶太

ИерусалимIerusalim

Iyerusalim 

Hierosolym

耶路撒冷

ИорданIordan

Iordang 

Iordan

約旦

НазаретNazaret

Nasaret 

Nazareth

拿撒勒

ГалилеяGalileja

Keliliyeya 

Galilae

加利利

СатанаSatana

Satana 

Satan/ Satana

撒旦

СимонSimon

Simong 

Simon

西門

АндрейAndrej

Angderei 

Andre

安德烈

ЗеведейZevedej

Sabedei 

Zebedae 

西庇太

евангелиevangeli

ewanggelinum

evangelium

福音書

пророкprorok

porowyeta

propheta

先知

ангелangel

anggel

angel

天使

КапернауKapernaum

Qparnanum

Capharnaum

加百農


從上表可見,滿文的音譯與俄語非常相似,甚至把俄語的顎化音也清楚呈現出來,例如Галилея中的lе/lʲe/音,在滿文中寫作liye,第一節的第一個字porowyeta,儘管不是使用俄語的пророк這個字,而是使用拉丁文的俄語拼法профета,在轉換為滿文時,顎化音ye也正確標出。

從語法跟用字來看,俄文本也證明了滿文聖經是從俄語翻譯而來的。首先是《馬可福音》的標題。在俄語版本中,並不像拉丁文或德文本僅使用Marcus或Markus一個字,而是寫成от Марка,意即「來自馬可」。這與滿文的Marqa-i ulaxa songqoi(按照馬可所傳播的)翻法相似。這也是滿文《馬可福音》為何不直接寫成Marqa-i enduringge ewanggelinum(馬可神聖的福音書),而是寫成enduringge ewanggelinum Marqa-i ulaxa songqoi(按照馬可所傳播的神聖的福音書)的原因。

前面我們也提到,滿文《馬可福音》開頭第一個字是porowyetasai,所使用的是porowyeta的複數形所有格,這與俄文本的пророков(-ов, plural GEN)是一致的。 除此之外,第一章第三節的ejen-i jalin juγôn-be dasata(為主準備道路)對照俄文本為:приготовьте путь Господу(準備道路給主),這邊的Господу使用與格(-у, singular DAT),意義上代表「給予某人」,與滿文的 -i jalin的意義類似。

滿文本的一些字,在拉丁本裡面找不到。在俄文本第一章第十二節:немедленно после того Дух ведем Его в пустыню(在那時不久之後,聖靈引領他前往曠野)中,после того(在那之後)是拉丁文本沒出現過的。拉丁文這段的文字是Et statim Spiritus expellit eum in desertum(於是不久,聖靈引領他前往曠野)。這邊只出現statim代表「瞬即、不久」,與俄文並不是對譯得很齊。不過,немедленно после того(在那不久之後)這樣的翻譯卻在滿文本裡面出現對應的tereci γôdaxaqô(從此不久)。此節的滿文原文如下:Tereci γôdaxaqô enduri imbe biγan-de yarume γamaxa(從此不久,神引領他往曠野)。

接下來的第十三節也出現拉丁文本沒有的字詞:И был Он там в пустыне сорок дней, искушаемый сатаною, и был со зверями, и Ангелы служили Ему(而他在 那 曠野四十天,考驗由撒旦與動物來,而天使則服侍他)。這句的拉丁原文是:Et erat in deserto quadraginta diebus et quadraginta noctibus et tumptabatur a Satana eratque cum bestiis et angeli ministrabant illi.(而他在曠野四十個早上與四十個晚上,考驗從撒旦與野獸們而來,而天使們則服侍他)。拉丁文中沒出現俄文的там(那)字,但滿文本中卻出現tere這個對譯字(I tere biγan-de satana-de cendekušeme dehi inenggi bifi, gurgu-i sasa bihe, geren anggel imbe eršeme uiilehe/他在那曠野被撒旦考驗四十天,與野獸同在一起。眾天使服侍他)。

滿語本第二十二節Geren gemu ini tacihiyan-be ferguwembihe. I cembe tacihiyara-de. utxai tooselame tacihiyaxa. tuttu bithe-i niyalma-i tacibure-ci encu ojoro turgun.(所有人都驚奇他的教誨,當他教導他們時,如同用權力教導。因為與文人的教導不同的緣故...)中utxai一字,即「如同」,而非「就」的意思。這個字其實是翻譯自俄語本的как(И дивились Его учению, ибо Он учил их, как власть имеющий, а не как книжники./且驚訝他的教誨,因為他教他們,如同有著權力),此即拉丁文本的quasi(et stupebant super doctrina eius erat enim docens eos quasi potestatem habens et non sicut scribae/以及著迷在他的教導之上,因為教導他們如同有著力量,且不像書上的)。

就語音與語法言,滿文聖經與俄語本聖經對譯得非常整齊,很多拉丁本沒有的字也出現在滿文聖經裡,這都讓我們可以確定滿文聖經是從俄文本翻譯而來的。可是,在滿文本中有許多字的拼音與俄文本的拼寫有些出入,如ewanggelinum(福音書)、porowyeta(先知)這兩個字。在俄文本裡,這兩個字分別為евангели與пророк,這似乎意味著俄國傳教士在翻譯《馬可福音》時,並非完全使用俄語的字彙。在拉丁文,這兩個字分別轉寫為evangelium與propheta,而希臘文則轉寫為εὐαγγέλιον(euaggelion)與προφήτης(prophetes)。按照滿文聖經ewanggelinum與porowyeta二字的轉寫,這兩個字最有可能來自於拉丁文,因為–um與 -a的字尾是拉丁語的字尾。

單從《馬可福音》第一章的前幾節來看,滿文聖經應是翻譯自俄文本,而其中一些特別的字詞則最有可能參考了拉丁文本的轉寫。然而,鑑於《新約》最早的版本為希臘文,因此這些拉丁化滿文有可能最終來自希臘文。在《舊約》中,拉丁文本跟希臘文本的音譯都源自於希伯來語。如夏娃這個名字,在《舊約》的拉丁文與希臘文的拼寫便分別拼作Havam與Εὔα(Eua),要確定這些字是從拉丁文或希臘文而來,參閱《舊約》似乎有其必要。





(中正大學滿洲研究班柳廷昊)


2017年6月8日 星期四

明代女真史研究

 
 


作者: [日]河內良弘
出版社: 遼寧民族出版社
譯者: 趙令志 / 史可非
出版年: 2015-3
定價: 78.00元
ISBN: 9787549710287



【內容簡介】
《明代女真史研究》系日本著名滿學研究學者河內良弘的學術著作,,1992年、該書由同朋舍出版本次系由中央民族大學趙令志教授等翻譯在國內出版。書中的各篇論文,既獨立城篇具備獨到的見解,又按著明代發展順序把其像網狀一樣緊密地結合起來。據此我們便可綜合把握女真社會的方方面面以及努爾哈赤登場前夜的歷史發展脈絡。也就是說,河內先生的著作對明代女真史描繪了一個清晰的全景,在明代女真史研究中可謂翹楚。

《明代女真史研究》簡介
《明代女真史研究》分前後兩部,共21章。第一部的研究範圍從明代初期、高麗末期至天順年間、朝鮮世祖的前半期,第二部的研究範圍從成化年間、朝鮮世祖後半期到明代後期。為了瞭解河內先生研究業績的一部分,以下選其六章內容作一介紹。

第二章(建州左衛的對外關係)這一章是一個以女真與朝鮮、明朝的外交關係為主軸,探索從14世紀後半到15世紀前建州左衛歷史的長篇。1395年斡朵裏部的酋長童猛哥帖木兒開始向朝鮮進貢,並且以後從禮儀和貿易上考慮被延續下來。同時明永樂帝的女真招撫策也漸漸顯效,永樂三、四年之交,童猛哥帖木兒開始朝貢明朝並被任命為建州衛指揮使。據此,童猛哥帖木兒原則上與朝鮮處於同等的地位,成為明朝—羈縻衛的首領,從而斷絕了與朝鮮的關係。然而,與朝鮮斷絕外交和貿易往來,對於建州左衛來說是一個重大的損失。為了抓住交涉的契機,童猛哥帖木兒繼續努力,1424年由於獲得了明朝的諒解,朝鮮與女真恢復了關係。當時,朝鮮已經認識到女真是受明朝冊封的外臣,與女真的交涉通常也考慮明朝的因素,雖然沒有把女真當作一個朝貢國,但把女真的朝覲看作“慕義求見”的華夷思想卻根深蒂固,沒有把其當作對等鄰國來接待的意識。1433年,童猛哥帖木兒在阿木河事變中被殺,建州左衛失去了中心領導者,朝鮮的勢力滲透開始有了轉機。朝鮮認為,斡木河本來就是朝鮮的領土,只不過是被童猛哥帖木兒借去了而已,設於斡木河一隅的會寧鎮無論從名義上還是從實際上都置於它的管轄之下,後來明朝也對此予以默認。女真人對於朝鮮和明朝雙方雖仍以宗主國事之,實行等距離外交,但後來隨著圍繞建州左衛的遼東移住與殘留女真人審問等問題,不斷與朝鮮和明朝發生爭執,女真人開始萌生了對大國的不信任感。河內先生的論文第一次闡明了女真人在當時複雜的多邊關係中一直苦苦探索的、獨立的外交立場,同時也徹底解明瞭朝鮮的對女真外交問題。

第六章“遷徙與農業”這一章對於1411年至1440年間建州女真九次遷徙的理由與季節進行了分析。有關女真族被迫遷徙的原因,大多認為來自於朝鮮、蒙古、兀狄哈等外來勢力的壓力。但遭受突然襲擊的情況除外,遷徙的開始時間大多集中於三、四月份。對於女真來說,這個時間正好是播種期,為了能在新的遷徙地收穫穀物,他們必須在這個時間到達目的地。女真社會基本靠農業,因此女真人的活動受到農業季節的制約,遷徙時間需要有目的的選擇。這些在河內先生的論文裏都給予了明確的論證。

第八章“忽刺溫兀狄哈朝覲朝鮮”過去對於海西女真沒有專論研究,這一章從對與朝鮮的外交、貿易關係這個側面進行了分析。關於1432年冬的閭延入侵事件,朝鮮開始以為是建州衛所為,並於第二年對建州衛進行了攻擊,幾年後,才知道是忽刺溫兀狄哈所為。其後由於忽刺溫兀狄哈及周邊諸部族不斷侵犯朝鮮北部邊境,朝鮮把斡朵裏部的毛多赤安排到忽刺溫兀狄哈的附近,結果從1437年8月的嘔罕河。B巴河衛人開始,忽刺溫兀狄哈的各勢力的使節都陸續地派往朝鮮。他們希望通過對朝貿易得到馬匹,但隨著朝覲者及接待費用的增加,朝鮮開始對此加以限制,1440年忽刺溫兀狄哈再次入侵閭延,使朝貢朝鮮走近尾聲。在這篇論文裏,根據《李朝實錄》作成了{忽刺溫兀狄哈朝鮮來國表),同時對《李朝實錄》和《明實錄》互相參照,詳細闡明了忽刺溫兀狄哈各衛朝覲者的實質。

第十三章“趙三波組織”這一章對女真社會內部存在的民族主義組織的萌芽進行了論述。1460年申叔舟對兀良哈諸部落進行了攻擊,此後這一帶雖逐漸回復了和平,但1461年懷有復仇心理的毛憐衛的姻親又對義州進行了攻擊。作為領導人之一的趙三波,吸收申叔舟戰亂後從朝鮮東北流入婆豬地方的大量難民,勢力急劇膨脹。從把對外國的復仇作為目的這一點來看,它顯然是一個民族主義組織。另一方面建州衛的首領李滿柱,聲稱自己與趙三波沒有關係,只求保護本族的安寧。兩者最終成為兩股對立的勢力。這一論旨貫穿第二部始終,也成為這一著作的一個特色。

第十八“貂皮貿易的展開”這一章是第一次詳細論證成化年間至明末與明朝、朝鮮進行貂皮貿易的劃時代的論文,隨著貂皮在明朝國內的流行,成為壓倒其他女真特產的貢品。稍後十年左右,貂皮在朝鮮也開始流行。當時朝鮮國內的貂皮生產逐漸減少,又趕上女真人也有了珍視從黑龍江傳來的優質貂皮的風氣。朝鮮與女真的貂皮貿易不間斷地延續下來。女真人通過貂皮貿易從朝鮮輸入了耕牛和農具,促進了女真社會農業生產力的發展和向農耕社會的轉型。同時隨著貂皮在中國和朝鮮的流行,從西伯利亞到消費地形成了一個很長的交易通道,開始出現了固定的交易市場。女真商人頻繁往來于交易通道,獲取了莫大的利益。最終在他們當中出現了積聚財力,迅速膨脹為能與舊部族長勢均力敵的強者,作者認為是這些人對女真社會的政治秩序進行重建。

第二十一章“建州三衛的消滅與新勢力的興起”這一章論述了明末女真各組織內部政治秩序的重建並對努爾哈赤的出現進行了展望。由於成化三年、十五年明朝和朝鮮的出兵,建州三衛首領的勢力逐漸衰弱,他們的系譜和事蹟也不見記載。與此相對的是,大約從正德末年開始,與建州三衛首領在家系上沒有淵源的人,以三衛都督的稱謂來明朝的朝覲,並晉升為都督等。這說明一個問題,明朝改變對女真人的授權規則雖是一個原因,然而那些對都督權威並不怎麼顯得必要的人卻最終稱為被人景仰的組織領導者。他們最早在女真部族中雖都屬於卑賤下層成員,然而經過長年從事商業活動和聚了財富,具備了與舊部落酋長勢均力敵的勢力。這樣的領導人有王果、王兀堂,還有在撫順從事馬市貿易的努爾哈赤的祖父等。平息部族間糾紛,解決有關國際地位和貿易上的懸案,針對各種問題立政權組織是他們的共同願望。努爾哈赤的登場是那個時代眾望所歸的表現。

《明代女真史研究》中的各篇論文,既獨立成篇具備獨到的見解,又按著明代發展順序把其像網狀一樣緊密地結合起來。據此我們便可綜合把握女真社會的方方面面以及努爾哈赤登場前夜的歷史發展脈絡。也就是說,河內先生的著作對明代女真史描繪了一個清晰的全景,在戰後研究史上留下了光輝的一頁。另外,河內先生的著作出版後,又發表了《李滿柱與大金》(載《松村潤先生古稀紀念清代史論叢》汲古書院1994年)、《關於明代女真的外交文書》(載《東方學會創立五十周年紀念東方學論集》1997年)等有關明代女真史研究的重要論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