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7月24日 星期三

《御製五體清文鑑》研究






作者:江橋
頁數:260頁
出版社:北京燕山出版社
出版日:2017/03/01
ISBN13:9787540241605


成書于18世紀末的滿、藏、蒙、維、漢五種文字對照的分類辭彙集《御制五體清文鑑》(Xan -i araxa sunja xacin- hergen qamcixa Manju gisun-i buleku bithe)在清代沒有正式刊印,本研究將這一清代語詞法典作為一種特殊的歷史文本,進行解讀分析,旨在揭示不同民族在抽象客觀物件過程中不同的思維理念和文化傳承。 導論部分精要描述滿文和滿文文獻,著重介紹清代官修大型分類辭書系列———“清文鑑”。對比康熙朝《御制清文鑑》、乾隆朝《御制增訂清文鑑》和《御制五體清文鑑》的分類,析其異同,得出結論。在此基礎上,對康熙朝與乾隆朝滿文詞語的變化進行對比分析,做出不同時期部分滿文詞語變化表。 五體文音義對照部分、借助《御制五體清文鑑》天部和時令部中的詞語音義對照,呈現中國兩大主要語系——漢藏、阿爾泰中主要文字藏文、漢文、滿文、蒙文、維文的音義對比圖。


第一章 導論
第一節 滿文文字描述
第二節 豐富的滿文文獻
第三節 官修大型分類辭書

第二章 “清文鑑”分類格局比較
第一節 正編類目名稱及其變化
第二節 類目所用詞語含義範圍的細微變化

第三章 “清文鑑”詞語體系變化
第一節 天文類
第二節 時令類
第三節 地輿類
第四節 君類、諭旨類、設官類

第四章 五體文音義對照舉例
第一節 天部五體詞語滿文注音之轉寫
第二節 時令部五體詞語滿文注音之轉寫

第五章 詞語分析舉例
第一節 有關“茶”的記載
第二節 “海螺”、“號角”辯
第三節 “同上”案例溯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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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橋,史學博士,中國社會科學院民族學于人類學研究所民族文字文獻研究室研究員。曾于北京故宮博物館(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德國科隆大學、北京市社會科學院、北京中央民族大學、韓國國立首爾大學等地從事清史、滿文研究。著有《會考府考略》(《歷史檔案》1985年第1期)、《論滿語復合謂語、副動詞做狀語及連動式》(《滿語研究》1986年第1期)、《從題本奏折的統計與分析看清代的中央決策》(《明清檔案與歷史研究》中華書局1986年)、《歐洲圖書館藏漢文(文選)的兩種滿譯本》(與Martin Gimm,《燕京學報》2001年新10期)、《康熙(御制清文鑑)研究》(北京燕山出版社2001年)、《清代滿蒙漢文詞語音義對照手冊》(中華書局2009年)等。

2019年7月20日 星期六

Remaking the Chinese Empire: Manchu-Korean Relations, 1616–1911







Yuanchong Wang王元崇
Cornell University Press (2018)
xiii, 285 pages : illustrations, map


Remaking the Chinese Empire examines China’s development from an empire into a modern state through the lens of Sino-Korean political relations during the Qing period. Incorporating Korea into the historical narrative of the Chinese empire, it demonstrates that the Manchu regime used its relations with Chosŏn Korea to establish, legitimize, and consolidate its identity as the civilized center of the world, as a cosmopolitan empire, and as a modern sovereign state.

For the Manchu regime and for the Chosŏn Dynasty, the relationship was one of mutual dependence, central to building and maintaining political legitimacy. Yuanchong Wang illuminates how this relationship served as the very model for China’s foreign relations. Ultimately, this precipitated contests, conflicts, and compromises among empires and states in East Asia, Inner Asia, and Southeast Asia – in particular, in the nineteenth century when international law reached the Chinese world. By adopting a long-term and cross-border perspective on high politics at the empire’s core and periphery, Wang revises our understanding of the rise and transformation of the last imperial dynasty of China. His work reveals new insights on the clashes between China’s foreign relations system and its Western counterpart, imperialism and colonialism in the Chinese world, and the formation of modern sovereign states in East Asia. Most significantly, Remaking the Chinese Empire breaks free of the established, national history-oriented paradigm, establishing a new paradigm through which to observe and analyze the Korean impact on the Qing Dynasty.

Contents

Conquering Chosŏn : the rise of the Manchu regime as the Middle Kingdom, 1616-43
Barbarianizing Chosŏn : the Chosŏn model and the Chinese empire, 1644-1761
Justifying the civilized : the Qing's contacts with Chosŏn, Annam, and Britain, 1762-1861
Defining Chosŏn : Qing China's depiction of Chosŏn's status, 1862-76
Supervising Chosŏn : Qing China's patriarchal role in Chosŏn, 1877-84
Losing Chosŏn : the rise of a modern Chinese state, 1885-1911.





Biography 

Yuanchong Wang is an assistant professor in the Department of History, University of Delaware.  He specializes in late imperial and modern Chinese and East Asian history. He received his B.A. from Shandong University in 2002, M.A. from Peking University in 2006, and Ph.D. from Cornell University in 2014. He was a visiting scholar in the Institute for Korean Studies at Yonsei University in Korea from 2010 to 2011, and a visiting scholar in the Institute for Advanced Studies on Asia at the University of Tokyo in Japan from 2011 to 2012.




Publications

“Santiandu ‘Daqing huangdi gongde bei’ man han beiwen zai yanjiu” 三田渡“大清皇帝功德碑”滿漢碑文再研究 (A restudy on the Chinese and Manchu inscriptions of ‘Stele of the Honors and Virtues of Emperor of the Great Qing’). Zhongguo bianjiang xue 中國邊疆學 (Borderland Studies of China) 3 (October 2015): 271-308.

“Claiming Centrality in the Chinese World: Manchu–Chosŏn Relations and the Making of the Qing’s ‘Zhongguo’ Identity, 1616–1643.” The Chinese Historical Review 22. 2 (2015): 95-119.

“Civilizing the Great Qing: Manchu-Korean Relations and the Reconstruction of the Chinese Empire, 1644–1761.” Late Imperial China 38. 1 (2017): 113-154.


2019年7月16日 星期二

《多爾袞攝政日記》考錄




《多爾袞攝政日記》,又名《皇父攝政王多爾袞起居注》,該書內容據稱為清宮內閣大庫所藏檔案之殘篇,後散出,在民國時為人整理出版。其篇幅不大,只有順治二年中不連續的40天記錄,體例與起居注仿佛,為翰林官記錄下的多爾袞與大臣間的奏對,讀來感覺雖仍感有虛飾,但比清歷代起居注更較真實可信,是是不可多得的原始史料。

目前所見到的這個本子,是故宮博物館出版的《文獻叢書》第十五種,《多爾袞攝政日記》與《司道職名冊》合刊。共計二十二面,豎排,每面12行,每行27個字。在是書之前有敘云 :“《多爾袞攝政日記》為清內閣大庫舊物,宣統間清理庫檔流落於外,後歸寶應劉氏食舊德齋,原冊起五月二十九日迄七月初九日而不紀年,茲因有閏六月,檢勘曆書及實錄知為順治二年事。原書初無名稱。每日記事後均書記者銜名與清代起居注體例略同,故劉氏於其所錄副冊題曰《攝政王多爾袞起居注》。考清代起居注,康熙間始置館,時尚無其制,今劉氏囑由本院刊行爰改題曰《多爾袞攝政日記》。”

該文獻的原藏者劉文興在民國三十六年一月二十八日《中央日報·文史週刊》上發表題為《清初皇父攝政王多爾袞起居注跋》的文章,其中稱:“清季,宣統改元,內閣庫垣圮。時家君方任閣讀,奉朝命檢庫藏。既得順治時太后下嫁皇父攝政王詔,攝政王致史可法、唐通、馬科書稿等,遂以聞於朝,……明又於起居注檔上,見有《皇父攝政王多爾袞起居注》一冊,黃綾裝背,面鈐弘文院印。”該書為劉氏(劉文興之父)持出後,錄有副本,故宮博物館排印的《多爾袞攝政日記》即照此副本刊印。原本在劉家藏三十多年後售與他人,1959年,四川師範學院圖書館從廣州古籍書店購得,目下仍保存在川師圖書館。

關於處理政務事。順治二年,小皇帝福臨七歲,多爾袞時被封皇叔父攝政王,可謂大權獨攬,是皇權真正的掌控人。但滿洲乍一入關,典章制度殊難完備,幾乎均承沿明制,因此向留用的明臣學習勢必成了多爾袞的功課。如閏六月初四日,多爾袞在何處擇選宮女?初六日,多爾袞問江西各省有人才可用否?還問六部尚書過去規定隨從多少人?等等。下面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閏六月十二日,王(多爾袞)問大學士馮(馮銓)曰:昨見禦史馬兆煃一疏與予心甚不合,馬禦史本內言,天時積雨,民居半傾,有死傷人民家賜棺賑濟,此亦仁政一端。予想行政施仁宜普宜實,有重有輕,若止盜虛名,不審時度勢則政何由行。遂問大學士等曰:府州縣道地方霖雨亦同京師否,如同自宜溥施賑恤,若止恩及京師內外,異視惡乎可?大學士等奏雲馬禦史巡視該地方職所應言,況京師為根本重地京無非從朝廷百姓起見。王曰:予不說馬禦史不是,但我素性遇有干譽邀名之事不怕我不肯為,即見人為之亦不勝其羞恥。大學士等奏雲:京師為首善之地,原與外郡縣不同,馬禦史此奏事體雖小或不必行,自後恩澤似誼加厚。王曰:是。卿等大臣凡事俱要匡救,不可面從。

以上可見,降清的明朝舊臣對多爾袞處理政務的指點,而多爾袞也能虛心接受。這樣的對話在平常的史料中是較難見到的。

關於與臣下除了請教外,多爾袞有時還會與這些明降臣開開玩笑,調侃幾句。如六月初三日,多爾袞欲養贍明宗室後代,大學士馮銓等叩謝。王問云:給代王養贍,為甚叩謝?你們到底是念爾舊主。大學士等對曰:王尚且篤念,何況臣等。日前人有成語:一心不可以事二君,二心不可以事一君。凡不忘前朝的,推此心既能盡忠本朝。王又問:比如封賞如今親王,你們未必謝。大學士等對曰:王戲言耳!諸王懋功膺賞,臣等敢不贊服!

贊服與叩謝,完全是兩回事,馮銓等不過是在借換概念,由此也可見明降臣的尷尬處境。


關於剃頭事,以下一條經常被引用:

五月二十九日,……王上曰:近覽章奏,屢以剃頭一事引禮樂制度為言,甚屬不倫。本朝何嘗無禮樂制度,必欲從明朝制度,是誠何心?若雲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猶自有理;若諄諄言禮樂制度,此不通之說。予一向憐愛群臣,聽其自便,不願剃頭者不強,今既紛紛如此說,便該傳旨叫官民盡皆剃頭。大學士等啟言:王上一向憐愛臣民,盡皆感仰,況指日江南混一,還望王上寬容。

談及明亡原因。

王上曰:……崇禎之亡,天數已定。彼時總有良臣也,濟不得事。又雲,崇禎皇帝也是好得,只是武官虛功冒賞,文官貪贓壞法,所以把天下失了。又雲,“予在東邊時,每見此中朝報,下以此蒙上,上得旨意亦以此蒙下,最為可笑。後來越看不得了,所以徑不看了。

談及當世人物。
 六月初三日,……王又問:江南既下,有甚好人物?大學士等對:地方廣大,定有賢才。王又言:不是泛論地方有賢才,只是先生們胸口有知道的否?”大學士等對:錢謙益是江南人望。王又問:如今在否?大學士等對:昨歸順文冊上有名字,現在。王頷之。

關於多爾袞的漢學水準,由以下兩條可知其對漢文化涉獵頗豐。

六月初四日,……王上曰:一殿之工至六百萬,何太侈耶!漢文帝露臺惜百金之費,況六百萬乎?然文帝吝惜百金亦覺太儉。大凡天下事,自有中道,太過與不及,俱都不是。如堯之茅茨不剪,亦過於儉。帝王所居豈宜如此。大學士對曰:太古之時,原自渾樸。

閏六月十四日,……王曰:成湯以六事自責,天例大雨也,只是他自修德,若後世之君便身為犧牲,天未必應。

關於多爾袞的身體狀況。
 閏六月初六日,……王諭:方今國家多事之時,餘豈憚勤勞輒圖晏安自便,但幾務日繁,疲于裁應,頭昏目脹,體中時複不快,年齒漸增,每遇冗雜無間之事,心輒燥懣。去歲乍抵燕京,水土不調,為疾頗劇。今差健勝然,亦未盡愈也。以後章疏都須檢擇切要者以聞。


另外還有多處提及禦史趙開心。
 六月二十九日,……王上良久複雲:禦史趙開心,駁了他一個本,再不見上了。人臣進言,是的自是,即偶然說的不是,何妨再上。大學士等對:想他有敬慎的意思。王上曰:他家中定做下幾個本也不可知。

閏六月初四日,大學士剛(剛林)奏禦史趙開心本。王笑曰:賜他騾子,遂有此本。

閏六月初六日,王問趙開心日日上疏,想他皆屬宿構。大學士等奏:趙禦史叨蒙欽賞,圖報方殷,自然有懷必盡。

閏六月二十一日,……大學士等奏都察院具揭為趙開心討衣帽。王雲:與他。良久又雲,不是為剃頭賞他,但因他敢言。大率趙開心言事十件,未必盡是,然可聽者居多。大學士等曰:敬如王諭。

附注:劉文興在《清初皇父攝政王多爾袞起居注跋》中提到的多爾袞致唐通、馬科書稿、致史可法書等現在都可以看到。惟有這位劉文興之父見過的《太后下嫁詔》未見披露發表,也未聽說其他學者曾見。或為故做驚世之言,此處待考。



(愛讀書的熊, 2008-07-01)


2019年7月15日 星期一

《多爾袞攝政日記》《司道職名冊》校釋





作者:(清)內閣大庫舊藏;周莎 編著
頁數:151
出版日:2018/05/01
ISBN13:9787552806816
出版社:天津古籍出版社


《多爾袞攝政日記》起於五月二十九日, 止於七月初九日, 為順治二年 (1645) 事, 涉及清初政治舉措, 如剃髮令、蠲免錢糧、優待明朝宗室、進剿張獻忠等, 還涉及很多明朝降清的官員, 如洪承疇、馮銓等。《司道職名冊》按照當時全國政區設置, 分為北直、山東等共13個地方。每司、道銜名下, 皆注某年某月升授、改授或降授字樣。


目錄  · · · · · ·
多爾袞攝政日記
一順治二年五月二十九日
二六月初三日
三六月初四日
四六月二十九日
五閏六月初四日
六閏六月初六日
七閏六月初七日
八閏六月十二日
九閏六月十四日
十閏六月十八日
十一閏六月二十一日
十二七月初九日

司道職名冊
一北直
二河間、長蘆都轉運鹽使司
三山東
四山東都轉運鹽使司
五河南
六山西
七河東、陝西都轉運鹽使司
八陝西
九陝西苑馬寺
十浙江
十一兩浙都轉運鹽使司
十二江西
十三江南
十四兩淮都轉運鹽使司
十五湖廣
十六福建
十七福建都轉運鹽使司
十八四川
十九廣東
二十廣西
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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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莎,198112月生於北京。20157月,畢業於首都師範大學歷史學院,獲文物與博物館學碩士學位。現供職於北京故宮博物院。現為中國紫禁城學會會員,中國文物學會會員,承乾考察隊創始人、名譽隊長。20128月,被韓國國立民俗博物館聘為“東亞喪葬禮研究專案”的中國實地考察的諮詢委員。曾在各類期刊發表學術論文數十篇。






2019年7月6日 星期六

滿文入門 2018-19




107學年度上學期(2018-19)滿文入門班選修同學一如既往十分踴躍,人數約50人同學來自文、理工、社會學院另有嘉義大學外文系一人

下面為滿文班上課情形







2019年7月2日 星期二

滿文字典中沒有的詞:doo-yang-ke



        康熙時Zengšeo所著Beye-i cooxa bade yabuxa babe ejehe bithe(《行軍親歷記》)卷四中錄有doo-yang-ke一詞,[1]該書無漢文,季永海在其譯注中直譯之為「禱仰科」,[2]美國學者歐立德(Mark Elliott)疑為漢文的「稻秧歌」,義大利學者狄宇宙(Nicola Di Cosmo)其後亦因襲其說。[3]



Beye-i cooxa bade yabuxa babe ejehe 《行軍親歷記》

     
      其實,doo-yang-ke即漢文「倒仰頦」的滿譯。據愛新覺羅.瀛生說,「倒仰頦」乃滿洲男人模仿年長婦女,頭往後仰的一種滑稽歌舞。他記得年輕時住在多羅順承郡王府,每到農曆新年,王府的慶祝節目中即有「倒仰頦」的表演。[1]

      Beye-i cooxa bade yabuxa babe ejehe bithe卷四首頁云:[2]
aniyai ucuri jaqôn γôsai janggin cooxa gemu jeme omime . bayara uqsin-i beye giyade . hehe adali miyamifi . doo-yang-ke ucun-be[3] uculeme efihe..
引文中的aniyai ucuri即「新年之時」,hehe adali miyamifi即「裝扮一如女人」,ucun- be uculeme efihe即「唱歌玩樂」,整句或可譯作:新年時,八旗的章京兵丁皆喝,在街上,護軍披甲自己,裝扮一如婦女,唱著「倒仰頦」玩樂。

     Beye-i cooxa bade yabuxa babe ejehe bithe中所記的細節,與瀛生的記憶基本上吻合。可見,滿文的doo-yang-ke即源自漢文的「倒仰頦」。



[1] 甘德星:〈身體、語言、族群特質:愛新覺羅.瀛生的滿洲認同研究 ,《中國邊政》,216201866
[2] 季永海,《隨軍紀行譯注》,頁99
[3] 原文誤作ba


(中正大學滿州研究甘德星)